陈薇奇还在想着刚刚发生的一切,对食物并不热络,不过令她意外的是,每一份菜品都很符合她的口味,就连陈北檀点菜都不一定能做到每样都是她爱吃的,总有那么一两道入不了她的眼。
她是很挑剔的人,不合心意的食物她不会动筷。
空荡荡的包厢里,仍旧只有这只小狗陪伴她。
陈薇奇坐在偌大的长型餐桌前,安静地拿刀叉切那份鸭腿肉,纤薄的背脊在无人处也很挺直,很像一只孤独而骄傲的天鹅。
包厢门敲了两下,陈薇奇当是上菜的服务生,说了一句进来。门打开,脚步声匀缓地靠近,那股即将消散的佛手柑再一次深刻地弥漫过来,如一股山谷中温柔的风。
陈薇奇轻微一滞。
离开的男人重新出现在眼前,长臂揽抱着一束娇艳怒放的紫色玫瑰,目光平直地看向她,浑身气息沉冽,怎么看都不像是来送花的。
陈薇奇扫过那束花,眉峰很淡地挑了挑,也不说话,就这样看着庄少洲。
庄少洲被她盯得有些不自然,只能怪自己太冲动,让白秘书送就好了,何必去而折返,白给她看个笑话。
什么花和礼物,非要他亲自送?她陈薇奇没有非他不可,他就非她不可了?都不过是顺从家里的安排,结一场看上去体面的婚。
他肯结这场婚,不过是因为她盘靓条顺罢了,可盘靓条顺的女人又不止她陈薇奇一个。
他该如她的意,结婚后养十个八个女人,花天酒地,声色犬马,顺带对她和她那小明星前任睁只眼闭只眼。
庄少洲冷漠地滚了滚喉结,把花和手指上勾着的小纸袋一起放在餐桌上,“母亲让我带给你的礼物,喜欢就戴着玩玩。”
长辈送的礼物陈薇奇不好推辞,点了下头:“替我谢过黎太。”
她很骄傲地坐在那,不说任何留他的话。
庄少洲压根没奢望陈薇奇能软一软态度,她若是软了,也就不是陈薇奇,但她这样倔,到底让他不悦。
“慢慢食。”
他冷淡地留下一句。
人走后,陈薇奇才松泛下来,定了定神,目光转向这束花。
她是玫瑰控,认识各种各样的玫瑰,眼前这种紫色玫瑰应该叫碧海,花型很大,花瓣宛如钻石的棱角而且层层密密,被简单的黑色绸布裹着,好似夜色中的一段华丽的霓虹。
若说花也是他母亲送的,未免太牵强了。
那庄少洲送她花是为什么,示好,哄她,还是为那番冷嘲热讽而道歉?打一个巴掌喂一颗枣吗?
“庄公子这是看不起谁呢。”
陈薇奇不以为意地笑了笑,玉软花柔的纤细手指把玫瑰花推远,再把那份礼物扔进包里,像扔一份随手在便利店买的薄荷糖。
离开的时候,玫瑰花被孤零零地留在了包厢,没有带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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载着庄少洲的那台宾利开去了香山会所。会所坐落在一家依山傍海的私家花园里面,车沿着绿脉匍匐的山路,紫薇和鸡蛋花被雨水打得七零八落,落了整个山道。
一朵花被海风吹到玻璃上。庄少洲偏头看了一眼,玻璃映出他冷淡的眼睛。
她会把那束花扔掉吗?
庄少洲忽然想。
保安远远看见熟悉的牌照后立刻放行,对着车身鞠躬。车一路开到地下停车场,司机把车门上的雨水擦净,这才为后座的男人拉开车门。
这场台风对这群豪门少爷来说似乎并没有什么影响,该玩玩该吃吃,干净无尘的皮鞋甚至无需踩到雨水。
这家会所采取严格的会员制,迎来送往皆是达官显贵。郑启?喜欢这里的环境,经常在这里请客打牌,渐渐地,一圈少爷都把这里当做驻点。
包厢里麻将的声音很吵闹,庄少洲进来后,牌桌上的几人都不约而同地愣了下,彼此交换眼神。
郑启?十分钟之前还在那说庄少洲今晚和陈家三小姐约会,来不了,现在不止来了,还点了一份简餐。
“有病啊,你晚上不是和陈薇奇吃饭吗?”郑启?看热闹不嫌事大,牌也不打了,坐过来盯着庄少洲上下打量。
庄少洲倚在沙发里,兴致缺缺地拨弄着手腕上的皮质表带,“我心情不好,你少嘴欠。”
郑启?笑了声,他又不是瞎子,当然知道这人心情不好。郑启?火上浇油地凑上去,手指点了点他的腕表,“现在才七点半,陈薇奇放你鸽子了?”
庄少洲勾了勾唇,“滚。”
郑启?笑得几分痞气,抛给他一根雪茄,“试试,你喜欢的味道。”
庄少洲其实没太想抽,纯属打发时间,将其点燃后,静静地凝视那些灰白色的烟雾,在空中升腾,消失。
半晌,他才出声问:“阿?,我是不是看着像私生活不检点的人?”
“??”
郑启?愣了几秒,随后笑得双肩发颤,雪茄差点烧到腿,“谁说你私生活不检点?陈薇奇?我就说你怎么这么早结束!”
庄少洲冷漠地看着好友笑到抽搐,就知道不能问,没事都问出事了,“不是她说的。”
他一句多余的解释显得索然无味。
陈薇奇的话里话外,和骂他私生活不检点有什么区别?庄少洲一时心口冷郁,沉沉吸进一口雪茄,辛辣的肉桂和雪松的味道在 -->>
5、鲁伯特之泪